萧亦霜凤冠霞帔风光二嫁时,温以寒被囚在后院奄奄一息。txt完整阅读
萧亦霜凤冠霞帔风光二嫁时,温以寒被囚在后院奄奄一息。
萧亦霜静候贤王进府迎娶她时,温以寒吃下了假死药。
萧亦霜没能和贤王离开,她一身红衣,抱着温以寒的尸体失声痛哭。
然后有天,京城地震,震塌了温以寒的墓。
墓里只有一张写着“呵呵”的纸条。
那日,权倾朝野的女首辅震怒,下达了江湖追杀令。
……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。”
“兹闻首辅萧亦霜德才兼备,温婉贤惠,朕特此赐婚于贤王为妻,钦此……”
时隔三天,皇帝又一次下了赐婚的诏书。
萧亦霜在前院接圣旨,温以寒正被囚禁在阴暗的后院中吐血。
小厮春巳吓得不行,冲门外看守的侍卫喊:“主君吐血了,快去宫中请太医……”
侍卫却纹丝不动:“大人说了,他不再是府中主君,如今只是一个下人,怎么好费心请太医来。”
春巳气得红了眼。
可他知道,这一切都是萧亦霜授意的。
就是为了逼迫温以寒接受萧亦霜能嫁给贤王。
门外侍卫继续转达萧亦霜的话:“大人说了,他什么时候去给王爷认错,什么时候就出来,不然就是死了也不管。”
春巳急忙反驳:“明明是王爷自己摔的……”
人人都说王爷金尊玉贵,却甘与温以寒共娶一妻,算是给了他好大的面子了。
可温以寒不愿,当日便去了皇宫要求收回成命。
结果与贤王了冲突。
他自己不小心跌落台阶摔得腿断,温以寒便成了罪魁祸首。
在皇宫挨了五十大板,差点一命呜呼。
到如今,已是第三天。
温以寒轻咳一声,唤道:“春巳,回来吧。”
他那日鲜血淋漓地被抬进府。
萧亦霜便以他冒犯贤王为由,将他软禁于此。
这三日,温以寒每日趴着,本就难受,实在是不想听这些了。
春巳红着眼回来了:“主君,我给你上药。”
说着,他拿出了金疮药,替温以寒褪下亵裤。
入目便是狰狞的伤口,金疮药效果好,但疼也是难以形容的疼。
从前温以寒武功天下第一,便是兵刀加身也不算什么。
如今他武功尽失,才发现自己这么怕痛。
正在这时,门外传来了侍卫的通报声:“大人。”
春巳听到动静,连忙将他的伤口盖住。
下一刻,门被推开。
萧亦霜窈窕的身影缓步走到温以寒的床榻旁。
温以寒苍白着脸,抬眸看向萧亦霜。
她还是那般漂亮动人,如玉雕一样的人,可内里他却是早看不懂了。
视线相撞,萧亦霜淡漠开口:“温以寒,你冒犯了贤王,却只给五十大板,他如此良善你却还不懂感恩?”
话音一落,温以寒眼中闪过一丝讽意。
好一个良善的贤王!好一个不懂感恩!
若不是自己数次救下萧亦霜和皇帝。
这所谓的贤王现在只怕还在杂役房给人倒夜壶,哪来如今的滔天权势和荣华富贵?
温以寒神情淡淡:“感恩?的确,我还要感恩他的手下留情,没有直接仗杀我呢。”
说完,他便闭上了眼。
他怕眼中的哀痛和脆弱会被萧亦霜看到。
堂堂逍遥宫宫主,却落得如今的地步,都怪他自己识人不清。
沉默良久,萧亦霜突的笑了一下。
“冥顽不灵,看来这药你应当也用不上了。”
她说的慢条斯理,声音很好听,可话语间的凉意却直接浸透了温以寒的心。
萧亦霜直接把手中的药瓶掷在地上。
温以寒的心也像被重重一击,阵痛不已。
他看着碎裂的药瓶,冷冷问:“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?”
萧亦霜只留下一句:“等你学会大度了再说吧。”
萧亦霜走后,跪着一直不语的春巳爬起来,哭的不能自已:“主君,还没和王爷成婚,萧亦霜就这样对您,要是真成婚了,以后咱们可怎么办?”
是啊……
以后可怎么办?
他如今只是一个手无寸铁武功尽失的废物,脾气执拗又不愿低头,等他们成婚自己不得被欺辱死?
师父教导他绝世武功,也教会了他世间道理。
既入穷巷,那便要及时回头。
上完药。
温以寒从枕头旁拿出一个小瓶子,指尖不断摩挲着。
这里面装的。
是师父留给他的假死药。
萧府内重兵把守,若是以往,温以寒想走,谁也拦不了。
但如今,却只能另寻他路。
这假死药便是师父离开之际留给他的生路。
温以寒自然不是生来就武功天下第一。
实际上,他五岁以前都和娘亲平淡地生活在一个小村庄。
直到匈奴犯境,所到之处烧杀抢虐无恶不作。
娘亲死了,村民们都死了。
温以寒被匈奴当做‘两脚羊’就要下锅时,师父宛如仙人一般从天而降,杀光匈奴将他救下。
他说:“小娃娃,忘了这些事,我送你去一户好人家,找一对新爹娘。”
温以寒却摇摇头:“我只有一个娘,她已经死了。”
见师父愣住,他又问:“您能告诉我,怎么才能像您一样厉害,能保护他人吗?”
“当然。”
师父摸了一把白胡子,喟然大笑:“入我逍遥宫,世上便再无人敢欺辱你。”
就这样,温以寒成了逍遥宫第六十三代传人。
入逍遥宫后,他才知道逍遥宫乃是武林第一隐士门派。
宗门代代单传,只收一个传人。
武林中长久地流传着逍遥宫的传说,有人说逍遥宫有天下第一神功,普通人得到也能成为绝世高手;还有人说曾亲眼看见逍遥宫人羽化成仙……
温以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刻苦习武,终于在18岁那年练成逍遥神剑。
师父仰天大笑:“好,不愧是我徒弟,接下来你就该去闯荡江湖了。”
“老头子也该去云游天下了。”
就这样,温以寒下山了。
他只用三月,便连挑武林十大高手。
从此成为天下第一。
江湖人称‘逍遥剑尊’。
江湖没有他的对手了,他便跟随师父的脚步,开始云游天下。
却每每都慢上一步,没有碰上师父。
就是这个时候,温以寒遇到了被追杀的萧亦霜和皇帝。
那时,萧亦霜只是一个五品兵部侍郎,皇帝还是最不得宠的冷宫七皇子。
温以寒当时正在游船听曲,就听到了湖面上另一艘船传来了打斗声。
他本不想多管闲事,奈何那艘船竟不管不顾地撞了上来。
无奈,他只得出剑救人。
事后,萧亦霜向他行礼感恩:“多谢恩人救命之恩,在下无以回报,愿千金相谢。”
温以寒看也不看金灿灿的黄金,只盯着萧亦霜的脸,眼神有些恍惚。
无他,萧亦霜的脸很像他记忆中住自己家隔壁的教书女先生。
小时候,女先生每次从书院教书回来,都会给他带一颗糖。
糖很甜,几乎甜到了他的心里。
但自从那场兵变后,他便再也没吃过糖了。
这时,萧亦霜突的拿出一颗糖,在阳光下照耀得晶莹剔透。
她笑着给了一旁神情怯懦的七皇子:“七皇子,吃颗糖压压惊。”
七皇子接过糖,含在了嘴里,笑的很开心。
温以寒看着这一幕,忽然移不开眼神。
接着,萧亦霜便向温以寒行大礼:“恳请恩公护送我等上京,今后恩公若有需要亦霜的,定当万死不辞。”
温以寒看了一眼萧亦霜,又看了一眼毫无所知的七皇子。
最终,还是点头答应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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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回笼。
温以寒垂着眼眸,摩挲着光滑的药瓶。
这是他最后一次和师父见面时,师父交给他的。
师父说:“你命中有一大劫,渡过便有仙缘,这假死药是为师最后留给你的一线生机。”
这时,门外突的传来了通报声:“王爷到!”
温以寒骤然回神,不动神色地将盒子藏好。
一身华服,神情倨傲的王爷李贤随即走了进来。
男人扬起下巴,轻蔑地看着温以寒道:“温以寒,看在今后你我共娶一妻的份上,本王特来邀请你参加宴会。”
“本王亲自来请你,你可得赏脸啊。”
温以寒心知来者不善。
但他自从师父手中接过剑那一天开始,就再也不知“怕”字怎么写。
所以,他倒要看看这场鸿门宴唱的什么大戏?
温以寒缓缓起身:“行,待我换身衣服。”
温以寒特意换了一身劲服,随着李贤,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宴厅。
他刚一走进,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便‘腾’的站了起来,一双眼如鹰一样紧紧盯着温以寒。
他语气阴冷:“没想到贤王竟然真把天下第一请来了。”
温以寒认出了他,心中一沉。
此人乃是匈奴呼揭氏部族中最受宠的四王子呼揭图。
三年前。
匈奴大军北下压境,朝廷节节败退。
萧亦霜临危请命守关,以一万大军螳臂当车匈奴三十万。
危急关头,是温以寒夜探匈奴王帐,取大将呼揭安日首级。
此后,萧亦霜连复三城,逼得匈奴同意和谈。
她亦携此功,一举从五品兵部侍郎升至二品兵部尚书,成为最年轻的内阁朝员。
而呼揭安日,正是呼揭图的同母大哥。
如此旧恨,呼揭图怕是恨不得将温以寒生啖其肉。
温以寒神色淡然,丝毫不惧:“有过一点薄名,杀了几个匈奴人罢了。”
呼揭图的脸抽搐一下,却是笑了:“既如此,那就跟我猛虎比试比试,看看你这个天下第一是不是名副其实。”
他话一落,李贤立即拍手叫好:“本王也想看,温以寒快让他们见识见识,可不要堕了我朝的威风。”
温以寒看着李贤恶毒的眼睛,沉默片刻,沉声应道:“既然王爷想看,我乐意奉陪。”
……
温以寒被推入围栏。
巨大的猛虎一见他就扑了上来,浓重血腥气随风扑面而来,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人。
温以寒脚步一转,险险闪身躲过。
他身上带伤,武功尽失,这种情况在别人看来,只怕必死无疑。
看台之上响彻着李贤的嘲笑声:“这就是天下第一?也不怎么样嘛。”
温以寒听见了,他神色丝毫未变,抬眼看了一眼围栏与看台的距离。
随即撕裂愈合的伤口。
鲜血流出,果然刺激到了猛虎,它赤红虎目便扑上前。
温以寒用尽全力转身便跑。
看台之上的李贤正在笑,突的,就不见了温以寒的踪影,而那猛虎竟是越过围栏朝看台扑了过来!
李贤肝胆欲裂,腿软着瘫倒在地。
就在老虎距离李贤一臂之远时,一支长弩破风而来,射中虎腰!
长弩钉入地下,徒留箭尾震颤。
是萧亦霜带人赶到了。
李贤立即屁滚尿流朝萧亦霜扑了过去,哀哀哭泣。
温以寒在暗处道了一声可惜,慢吞吞走了出来
见到温以寒,李贤指着他便怒声叫道:“温以寒,你敢谋害本王!”
温以寒撇了他一眼,语调讥诮:“大庭广众之下,王爷又要诬陷我不成?”
“可这一次,我离你八尺远,碰都没碰到你,哪来的害你一说?况且,这猛虎也不是我带来的。”
这话怼的李贤哑口无言。
下一瞬,他貌若可怜看向萧亦霜:“亦霜,你看他……”
变脸之快,让温以寒看得惊叹不已。
萧亦霜皱了皱眉,抚了抚李贤的背,语调轻缓:“我送你回宫。”
但眼神却是冷冷地撇向温以寒。
温以寒直直回望过去,心脏却是止不住地发冷。
萧亦霜护着李贤离去了,温以寒转身要走,却被萧亦霜的侍卫拦下:“主君,回府吧。”
这是又要囚禁他了。
温以寒深深看了一眼那射杀猛虎的军中弩车,一言不发地跟着随从回府了。
夜里。
萧亦霜来了。
温以寒正在打坐,看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。
萧亦霜看着他,脸上神色在烛光中看不清分毫:“看来你身体已经好了。”
“托王爷的福,还没死。”温以寒语气淡淡。
萧亦霜眉间微蹙,拿出一本册子放在温以寒面前。
“既然好了,那你就做好你的本分,操办好我与贤王大婚之礼,与我一同入王府。”
冷漠的话语回荡在屋内。
温以寒心像被无形的手握住,几乎要窒息了一般。
他控制不住地红了眼,直直望着萧亦霜,语调微颤,一字一顿:“你要我给你们操办婚礼?”
他和萧亦霜是在行刺呼揭安日的前一夜,拜的天地。
他连喜服都没有。
只有萧亦霜指着心口的誓言:“天地为证,萧亦霜此生永不负温以寒。”
可如今,萧亦霜却要自己来给他们操办婚礼?
男人目光之中的脆弱,让萧亦霜微微一愣。
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见温以寒的难过。
萧亦霜敛下心神,缓缓在床边坐下,拉起他的手。
语气带着安抚:“你之前冒犯王爷陛下震怒不已,这次你操办好婚礼,我才有由头放你出来。”
这可笑的解释,温以寒根本不想听。
他只是沉沉望着她:“我问你,你真的觉得是我害了他?”
萧亦霜皱起眉,语气有些不悦:“他一个文弱书生,怎会有胆子陷害你?”
她将册子放在他手边,留下一句话:“将我的嫁妆按照此贴尽快备齐。”
便起身离开了。
李贤有没有胆子不重要,萧亦霜不信自己才可笑。
温以寒视线移向通红的折子,大红‘囍’字像刀一般刺入心口。
若是从前,他武功还在,她和皇帝断不敢这般对待他。
但如今,自己只能任人宰割。
这一刻,温以寒无比后悔替萧亦霜挡下那柄带毒的箭。
那时,老皇帝重病不起,却还没立太子。
三皇子第一个坐不住,勾结禁卫军铲除其他对手。
作为七皇子党的萧亦霜,首当其冲被其暗算。
温以寒替她挡下那支毒箭,因此武功尽失。
后来,萧亦霜顺利扶持七皇子上位。
原以为局势稳定,萧亦霜会为他寻找武功恢复的法子,却不想得来的却是她即将嫁给贤王的消息。
温以寒凄厉一笑。
他拾起单子垂眸一看。
金银珠宝数不胜数,名字看的眼花缭乱。
蓦然间,温以寒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名字上。
——鸳鸯同心如意佩。
温以寒愣住了,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。
玉佩乃是金贵的和田玉,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鸳鸯,这是萧亦霜送他的定情信物。
她说:“这是我专门挑了许久的,意味着永结同心,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
萧亦霜的默默情深还历历在目。
承诺他一双人的妻子,却不仅要另嫁他人,就连定情信物也要送同样一份出去了。
一连三日。
温以寒忍受着痛意,去置办嫁妆。
到了进宫送聘礼单的日子,温以寒先去了御书房面见皇帝。
见到小皇帝,温以寒屈身行礼:“拜见皇上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平身。”少年清朗的声线传了过来。
温以寒缓缓起身。
他看着龙椅上的小皇帝,发现这以前缠着他习武会喊他师父的小孩,如今已成为完全陌生的九五之尊。
记得那时,他每每习得一招半式,便会对他说:“师父,你好厉害,等我以后成了皇帝,一定给你封号为帝师,赐万里良田。”
温以寒并不在乎这些外物,却也被他的孝心感动。
但如今,他看着小皇帝始终平静的面容,心中泛起一阵苦涩。
太监将礼单送至小皇帝的面前,他看了一会儿,却是感慨道。
“皇兄为了朕甘愿留在宫中忍辱负重,如今他即将成婚,朕心甚悦。”
说着,他就下旨:“拟旨,朕赐皇兄万里良田,黄金万两,以资大婚之礼。”
温以寒冷漠听着,神情丝毫未变,好似已经忘记了小皇帝当初的承诺一般。
从御书房离开,温以寒便跟随太监去见李贤。
可这次,他却被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院子。
温以寒皱了皱眉,不知道这李贤又要做什么。
他转身正要离开。
却听“嘭”的一声,身后的门忽地被大力关上!
温以寒立即回身推门,却发现已经落了锁。
“你想干什么?放我出去!”
冷喝声无人回应,下一刻,鼻间便嗅到一股烟味。
温以寒心中一惊。
李贤真是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在皇宫放火杀人。
他试图寻找出路,却发现门窗都被堵死了。
温以寒咬了咬牙:“该死。”
院子似乎浇了火油,几乎是霎那间,火舌便吞噬到了房梁。
四周一片火光无处可躲。
渐渐地,浓烟进入心肺,温以寒的眼前一阵发黑。
纵然是他,也不由得感到绝望。
从前的天下第一,竟然就要死在这种地方吗?
他不甘心……
就在绝望之际,火苗吞噬的门被大力踢开。
温以寒此刻倒在地上,奄奄一息,他抬眸便瞧见萧亦霜神色焦急奔向自己。
意识最后,温以寒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……
再次醒来,温以寒是被一阵争执声惊醒的。
睁眼,眼前是一个陌生的房间。
他踉跄爬起来,无声走到屏风旁,听清了对话。
李贤声音带着哽咽:“亦霜,你为了这个男人都不愿理本王了吗?”
“阿贤,你为何总是想要杀温以寒?”萧亦霜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怒火。
温以寒被这句话刺入心里。
原来萧亦霜一直知道李贤想要杀他,她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一而再再三地袒护他。
外间,李贤却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,声线嘶哑地质问:“你问我为何?”
“我等了你这么多年,等你来和我成婚,却被他捷足先登!我不该杀他吗?”
“亦霜,你说过的,你心里只有我的。”
突如其来的真相让温以寒大脑一片空白。
他原以为是权势迷了萧亦霜的眼,让她变了心,却不想,从始至终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一个。
这一刻,温以寒只觉得遍体生寒。
甚至心底都不由冒出了一丝怀疑:萧亦霜从前真的爱过他吗?
温以寒正想往回走,萧亦霜的回复随风传到了温以寒的耳朵里。
“阿贤,我清楚,我爱的一直都是你。”
他们后面说了什么,温以寒也听不见了。
他僵硬着回到床榻上,闭目装睡。
良久,吵闹声停止下来,李贤似乎离开了。
熟悉的脚步声停留在温以寒的床榻旁。
萧亦霜站了许久。
温以寒压下内心翻涌发情绪,才缓缓睁开双眼。
两人视线相撞,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。
温以寒哑声开口:“此事你打算怎么办?”
对于李贤第二次对他下杀手这件事,她会怎么办?
就见萧亦霜抿了抿唇,下了判定:“这次是带你去的太监失职,我会处死他。”
萧亦霜的选择是:轻轻揭过。
温以寒的眸子瞬间暗淡无光。
即便已经预料到,仍是心口痛的不能自己。
温以寒和萧亦霜乘坐着马车出宫。
两人一路都未在说话。
突的,寂静的马车内响起萧亦霜的声音:“我与王爷已经定下婚期了,等入了王府,我会给你另外安排一处住所。”
气氛顿时一片冷凝。
倏地,温以寒轻浅笑开,望着萧亦霜的眸子里却是浓浓的讥诮:“你要把我当做男宠养吗?”
萧亦霜眉间紧锁:“这是为你好。”
好一个为你好!
从前萧亦霜对他好时,会因为他的一句话,耗费半夜亲自捕捉萤火虫,只为博他一笑;会不远万里,亲上天山采寒铁为他制剑……
她不是不知道对一个人好该做什么,但如今她就是一次次伤害着温以寒。
甚至每当温以寒对她失望一分时,她便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来。
温以寒怔怔望着她,心脏像是被紧紧揪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。
这抹异样的视线,让萧亦霜莫名地心中一慌。
忽的,京郊金顶山上,悠长地暮钟响起。
那是普陀寺的钟声。
温以寒回过神,他悠悠地视线投向远离京城的天空。
萧亦霜刚想说点什么。
下一刻,便听到温以寒淡淡开口:“如果我死了,就把我埋在金顶山的悬崖上,离你远一点。”
话音一落,萧亦霜的脸色骤然黑了。
“胡说什么呢?你好好的,怎么会死呢?”
“我们说好的,要一生一世的。”
温以寒悲凉一笑。
一生一世,你还记得,却忘了一双人。
他闭上眼,不想再多谈:“回府吧,我累了。”
……
这几日,温以寒都在安排自己的后事。
他吩咐着春巳:“到时候我死了,会埋在金顶之上,下葬七天内就把我的坟挖出来。”
春巳慎重点头,仔细记着,生怕错过一句话。
“我会给你准备一笔钱,这段时间会找个由头把你赶出去。”
正在交代细节,大门猛地被踢开。
一道尖锐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:“温以寒,你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给王爷下毒!”
温以寒眉心一蹙,刚走到门口,一个东西便砸在他的脚边。
定睛一看。
鸳鸯同心如意佩。
随即一堆人浩浩荡荡走进。
宫中的侍卫、御前伺候的沈公公以及跟在后面的萧亦霜。